第4章 别后

明月回家家里，倒头就睡，玉英当然知道儿媳累的原因，也不打扰她，吃中午饭时也没叫醒明月，和孙子亮亮好歹吃上一口！

小夫妻的难分难舍，又有谁注意到母亲的心，自从知道志生决定外出打工的那一天起，乔玉英的心这一直纠着，儿子这么大，从没离开过自己身边，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回来，即使是当年在县城念书，最长的时间也就一个月。常言道，儿行千里母担忧，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，更不知道儿子到外面能不能找到工作，会吃多少苦？受多少委屈？外面的钱不好挣她是知道的，常言道钱难挣死难吃，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挣钱，得有多难！那可是她的心肝宝贝！而自己所有的担心都只能放在肚子里，不敢对儿子说，怕儿子媳妇嫌她瞎操心，再看看儿媳妇明月，花一样的女人，二十七八岁，真是如花似玉的年龄，小夫妻就这样分开了，而且一分开就是一年，都是在如狼似虎的年纪，特别是明月，那相貌，那身材，哪个男人见到了都会心动，谁能保证他们俩个能不出事，如果出事，这个家将万劫不复，到时候她怎么办，亮亮怎么办？她死后如何面对老公，和戴家的祖宗，吃过饭，乔玉英带着亮亮，呆呆的坐在门口，晒着太阳，其实乔玉英的担心，是天下做父母都会担心的事，因为在父母身上经历过的，看过的事情太多了，所以总是担心子女会犯错，希望他们在生活中少走弯路！这时候只听屋内的明月一声大叫，“志生救我”。乔玉娟连忙冲进屋里，此时明月已经坐在床上，一头汗，玉英上前连忙问道：“孩子，怎么了？出了这么多的汗？”明月连忙说：“做噩梦了。”

志生在家时，明月很少做梦，在志生的怀里一觉睡到天亮，更别说做噩梦了，明月清楚的记得梦里的情节，她梦见自己在河边洗衣服，河里猛的窜出一条大蛇，缠着她往水里拖，这时过来一个男人，好像是村支书志远，又好像不是，把她救上来，接着就把她往树林里拉，边拉边扒她衣服，明月急了，猛的一挣，才挣脱出来，刚要往外跑，地上又伸出无数双手，有抓住她的脚，有抱住她的腿，有的抓她的头发，面目狰狞的狂笑着，张开血盆大口，要一口吞了她，这时明月才叫出声来，惊醒时已是满头大汗，身上的都湿透了！

明月在床上坐了一会，让婆婆找了几件衣服，换下身上的湿衣服，才起来吃饭，这时已经到了下午三点，曹玉娟中午过来，告诉乔玉英，志生他们路上遇到堵车，停了一会，现在一路顺风，向广州进发，见明月在睡觉，知道她昨天晚上累得不轻，在心里笑了笑，也就没打扰她，说等有了老公他们的消息，再来告诉她们，也就回去了！

明月听婆婆讲后，感到有个手机或有个电话是非常必要的，那样就能和老公随时联系得上，心里也少了些不必要的牵挂，她算了一下帐，家里总共还有不到五千块钱，给志生带走了一千多，俗话说穷家富路，出门在外，随时都可能遇到不可预见的事情，手里没钱是万万不行的，志生说用不了那么多，明月是硬塞给他的！现在明月手里只有三千多块钱，那是留着家用的，婆婆身体不好，随时都有可能用钱，所以这钱是万万不能动的，所以算来算去，还是打消了买一个手机的念头，其实手机也不贵，差一点的也就几百块钱，精打细算的明月还是舍不得！这是中国女人的共性，几千年传承下来的传统，家有余粮，心里不慌！

吃过晚饭后，亮亮还是跟着妈妈睡，说爸爸没在家，他是家里的男子汉，要保护好奶奶和妈妈，说得乔玉英和明月又是一阵心酸，乔玉英早早的锁上院门，把看家的大黄脖子上的链子也解开，大黄其实是一条黑背狼犬，不知什么原因，脑门上长了一撮黄毛，所以家里人就叫它大黄，大黄体型较大，比一般人家养的土狗大得多，志生在家时时常牵着大黄到后山上转悠，村里人都知道他家有条猛犬，所以那些偷鸡摸狗的人都绕着他家走！大黄也好像知道男主人不在家，自己要担起守家护院的责任，所以放开狗链后也不向以前那样撒欢的跑，而是静静的卧在西屋的门口，眼睛警惕的注视着院门，又让明月一阵感动！

没有男人的房间就没有了暖气，明月感到今晚特别冷，平时不用的电热毯也开了，但还是感觉到房间里空空荡荡，想想昨天晚上此时还和老公在一起恩恩爱爱，而现在老公为了更好的生活，却坐在车上，已相隔千里，也不知道此时的他饿不饿，吃饭了没有，有没有热水喝，作为妻子，她是无限的牵挂，但又无能为力！明月中午补了睡，所以不怎么困，亮亮玩了一会，就扒在明月的怀里睡着了，这孩子有个怀习惯，睡觉非要摸着明月的胸，否则睡不着，志生在家时，明月还说亮亮在这点百分之百的遗传了他爸的习惯，志生也开心的笑，会在后面摸着她的另一个，明月就夹在父子俩中间，感觉开心而又幸福，等亮亮睡着了，她会轻轻的转过身来，专进老公的怀里，枕在老公的手臂上，让老公搂着睡，电热毯的热度有点烤人，明月把电热毯调到最低档，过一会又感觉有点冷，所以说的不错，女人最好的取暖的地方就是老公的胸堂！明月辗转反侧的睡不着，索性坐了起来，又感觉冷，又躺下，心里想，没有老公的夜晚长且冷，以后的三百多个日子，暑来寒往，该怎么去熬？明月就这么想着，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，也不知睡了多久，习惯的伸手去摸老公，可摸了一下空，除了亮亮还在怀里熟睡，边上是空空的。这时院子里的狗低吼了两声，明月知道，这不是有人，如果有人的话大黄会叫得很凶。肯定是猫或其他小动物惊扰了大黄！明月开了灯，天也快亮了，坐了一会就起来了，这是她结婚以来第一次早起，老公在家时，他们爱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，早饭是婆婆做的，做好了有事就先吃了，然后他们夫妻起床后再吃，吃完后锅碗中午婆婆回来涮，今天明月起来得早，放开门后见婆婆已经轻手轻脚的在院子里收拾，明月轻声叫一声妈，乔玉英转脸问明月，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，明月说道：“睡不着，也不知道志生他们到了没有，”乔玉英说：“不是两天多的路程吗？”明月没说话，回屋梳洗一番，过了一会儿，就去了曹玉娟家，曹玉娟也刚起床，在刷牙，见明月急匆匆的过来，就笑着说道：“哟，谁家的媳妇啊，老公一个晚上没在家就睡不着，你看黑眼圈都出来了”！明月说“谁跟你打趣啊，他们到哪里了，吃饭了没有？”曹玉娟道：“这个你真的不用担心，男人一但离开女人，比女人还会照顾自己，昨天晚上通的电话，他们有吃有喝，你家那口子还特意关照我通知你，别担心他，让你放心”。说完曹玉娟又笑了笑！明月也算放下心来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