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〇四 棋逢对手(三)(第2/5 页)
整个身心仿佛都骤然停了一停,他分神之下被关非故一掌击在肩头,一股寒意尖刺地扎入筋骨之中,酸冷钻心。他连忙挥舞匕首护住自己,可这一掌着实不轻,甜与涩一起在喉口翻腾,悬浮的血泡仿佛都堵在了胸腔,手上的动作便迟缓下来。
单疾泉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快意:“方才我出来之前,告诉他娄千杉的去向,他好是一番感激。我想,他对娄千杉,应该想念得紧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是不是疯了!”沈凤鸣忍不住喊道。他的确是第一次觉得,单疾泉好像变成了个疯子。即使他真的对娄千杉的引诱与欺骗忌惮怀恨已深,要以那般残忍手段来行报复之事,可但凡还有一点理智,他都应绝不肯与谢峰德这样的人为伍,“你难道不知道谢峰德是什么样人?你忘了他还曾差一点杀了刺刺和无意?——你不是说无意还在一起,你就不怕他伤害到无意!”
“他不敢。”单疾泉说得很肯定。他似乎觉得该说的已经说够,不再多说一字,返身离开。
欧阳信与石志坚当然不敢拦他——相反,他们庆幸对手又少了一个。单疾泉既走,他们便可与沈凤鸣联手对付关非故,胜算总还是能多出几分。
沈凤鸣却恍似被一盆冷水兜头浇落,连心都已冷透——冷得比肩上的寒意更冷。
上一次洞庭之会,自己看在净慧师太求情的份上,饶了谢峰德不死,将他囚禁在洞庭水牢,现在看来,终成贻患。
他亲眼见过娄千杉受辱之后奄奄一息的模样,更记得她说起那段往事时绝望如死的一双眼睛。他也忘不去三支之会上,她被千人所指时那孤冷独颤的脊背。即使他亦不齿娄千杉的为人,甚或也觉她若有一日横死大概也未必令人意外——可他依旧不敢想象她再次落于谢峰德之手会是如何。单疾泉若派任何人去除掉这个“眼中钉”,他或都能理解他的立场。可是——谢峰德?若非存了这世间最大最大的恶意,又怎么用得出这样的手段!
即使——即使这一次“双琴之征”大获全胜,即使自己安然无恙活着回到临安——即使这一局与单疾泉的对弈真的是自己赢了,这一刻的沈凤鸣却只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,如山一般压迫得他无法呼吸。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