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章 “自尊心”(第3/4 页)

妈妈答应了下来，从此以后每天都会在走之前给他留下早饭钱。那时的他很高兴，因为这代表着他不用再吃妈做的早餐了，在过去的近十年中，他早已厌倦了那种油腻腻的味道。

那种厌倦，就像是厌倦了妈被油烟熏黄的脸一样。不过，他当时只想到自己以后不用再承受那种自尊心的折磨了，却忽略了妈那看不见的心，是如何的五味杂陈……

他当时只觉得自己的妈妈是个说话粗里粗气，看起来十分市侩的黄脸婆，却忘记了妈妈年轻的时候，也是一个温柔漂亮的姑娘。她只是为了生活，为了自己的孩子才变成那样的。”

陈冰说到这里，停下了继续讲述的声音，转而全神贯注地起柳笑笑的发丝。

“后来呢？妈妈死掉了吗？”见陈冰久久没有继续往下说，柳笑笑抬起头来，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和冒着小泡的鼻涕向他问道。

“后来啊……”陈冰轻轻按着柳笑笑的脑袋，让她重新埋首到自己的怀中，然后继续讲述道，“后来上了初中、高中、大学，我的朋友他慢慢懂事了，他时常羞愧于自己当年的想法，却也一直羞耻于把当年的心情说出口。

仔细想一想还挺搞笑的，小时候的他因为羞耻不愿意说出，长大了以后却也因为羞耻不愿意说出，所以他什么时候能勇敢一次呢？”

说到这里，陈冰垂着复杂的眼神低头去问柳笑笑：“你觉得，后来怎么样了？”

“他一直没有把那些话说出口，然后妈妈患病死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