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恢诡谲怪(第4/6 页)
薛至柔怎可能有分毫露怯,瞬间敛了神色,回道:“我没有那般想,若真如此,你方才大可不必涉险救我。”
“若你当真想得这般通透,为何用这鸟嘴对着我?”孙道玄说着,一把拨开了占风杖,“方才多亏你第一时间喊了声‘走水’,我才能背着叶天师从这地道离开。只是夜半深更,你不眠不休,而是出现在叶天师的房间附近,可是发现了我的行踪?”
“天师一向不擅长撒谎,先是说与你没有来往,后又否认。我便怀疑他在房中藏了你。他的房间四面皆是糊着毛头纸的木门,若有人在室内必定会在烛光下映出影子来。我分别问了住东西两侧的房客,都说只在夜间看到一个人影。可一个人的影子要怎么同时映在东西两侧的房门上?所以我就知道,他房中除了他,必定还有一个人。”
说话间,不远处亮起重重火把,似是有一队武侯疾奔而来。孙道玄面色一僵,忙拽着薛至柔回到桥洞里。洞口极窄,两人挨得很近,薛至柔听到他心跳如鼓,似是生怕她惊动武侯将他捉去,但他并未捂她的嘴,只是定定盯着她,不知脑中在想些什么。htTΡδ://WwW.ЪǐQiKǔ.йēT
待那一队武侯匆匆冲进火光四溢的凌空观,薛至柔又轻声问:“你不怕我喊武侯来捉你?”
“窃以为瑶池奉与大理寺那些糊涂判官不同,不会随意冤枉旁人,我并非北冥鱼案凶嫌……”
“可我翻遍记档,唯有你嫌疑最重。”
“幕后黑手做出连环局陷害,怎会令我没有嫌疑?”孙道玄目光注视着凌空观,似是想趁那些武侯不防再离开,“你若只有两分查人辨影的小聪明,而无去伪存真的真本事,还是莫要涉足此案,免得引火烧身,自讨无趣。”
薛至柔顾不得理会孙道玄的难听话,头脑飞速旋转,心想若他所说为假,如何解释连自己一向尊重信赖的叶法善都在冒着死罪的风险帮衬他?方才他又何不干脆让她葬身火海,何必返回火场冒死相救?可若他所说为真,又如何能解释那夜的记档上唯独他有嫌疑?那夜她离开大理寺后遭遇袭击,险些被杀,可能是凶嫌欲将她灭口,那么今日凌空观失火,亦是为了将她铲除吗?那夜袭击她的并非孙道玄,更不可能是叶法善,那么这幕后主使又是何等身份,又是如何做到以不可能的手段将那神都苑的女官杀害,并将北冥鱼放入池中的?
没有足够的证据,薛至柔有如雾里看花,但此时此刻,这孙道玄倒不至于伤她。薛至柔忖了忖,又问:“你既提及有幕后黑手,难道你知晓是何人做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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