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红缯引祸(第3/8 页)
听到剑斫峰称自己为友人,唐之婉更是震惊,一直以来她与剑斫峰周旋,都是为了薛至柔与那要死的孙道玄。若不是他们两人交换了身体,怕被这精似鬼的剑斫峰发现异常,她绝对不会数次三番被剑斫峰拿捏,去帮他闻她最害怕的东西。不想这剑斫峰还是个蛮重义气之人,竟就这样将自己当做了朋友。
唐之婉与薛至柔不同,无法理不直而气壮,安心接受别人的好意,旁人若待她好,她定要对对方更好才是。这世上她仿若只能心安理得接受自己家人与薛至柔的厚待,此时被剑斫锋这般襄助,她不由得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惶恐里。m.bīQikμ.ИěΤ
剑斫峰见她发呆,忍不住蹙眉道:“唐掌柜,你说句话,可愿剑某做你的讼师?”
眼下祖父的安危大过天,欠的人情还是今后再还罢,唐之婉眼一闭,指着剑斫峰道:“当然……今日我便聘你做讼师,你别敲我竹杠就是了。”
说罢,两人看向杨寺正,只见他沉吟片刻,笃定此事对自己有益无害,便鼓足气势,清清嗓音对众人道:“回大理寺,升堂!” 待到了大理寺,听到死者家属的嚎啕,看到那黢黑房中的暝暝烛火,瞥见放在台上的女子尸身,唐之婉还是忍不住腿发软,吓得浑身颤抖,躲在剑斫峰身后。
那死者的家属乃是衣着华丽的一男一女,带着几名丫鬟小厮,看到唐之婉,指着她的鼻子便上前唾骂,仿佛要生吞了她一般。那剑斫峰平素里看起来虽高却单薄,此时却伟岸得有如两千年前秦国的函谷关,能将六国之兵悉数挡下,只见他伸出左臂,将唐之婉护在身后,冷声道:“尔等有情绪或可理解,但案情尚未明晰,如若将人打伤,一样有刑牢之罚!”
那起子人果然不敢妄动了,只是嘴里还哭骂个不停。剑斫峰抬头便问:“杨寺正,可否开始问案了?”
现场虽有骚乱,但那杨寺正还是一板一眼地徐步走上半高台上的位置,坐定后,又清了清嗓音,对堂下一男子道:“钱掌柜,既是你报的官,便从头如实再说一遍罢。”
那男子本瘫坐在地,掩面而泣,听杨寺正如是说,看起来极其痛苦地挣扎欲起,屁股抬离地不过一搾高,又重重摔落在地,后经两名小厮搀扶方勉强起身,一把鼻涕一把泪道:“回明公,小人钱坤,西市口钱庄掌柜,去世的是我的夫人宋氏,这位则是夫人的手帕交周氏……前几日,我夫人与周夫人一道上街,想采买些胭脂水粉,便逛到了这位唐掌柜的店丹华轩里。周夫人见丹华轩里许多未见过的物什,十足好奇,但我夫人听到价格只觉格外坑人,引得这位唐掌柜不悦,发生口角。后经一位小娘子劝说,双方不再争论,我夫人便与周夫人一同出了那丹华轩。行至南市口时,这位唐掌柜突然追了出来,赠与我夫人与周夫人一人一份胭脂,我夫人便收下了。回家后没几日,她便与我说头晕恶心,我未当回事,只道让她好好歇息。今日午后,她说身子好多了,约了周夫人一道出门,采买乞巧节的用具,哪知她才梳妆罢,忽然说难受得厉害,面色一下子惨白起来,我忙让小厮去寻郎中,郎中来时便说我夫人中了毒,救不活了!我忙差遣人去府衙报案,等官差来了,我夫人就……”
这钱掌柜说着,又呜呜咽咽哭了起来,椎心泣血,悔不当初。杨寺正的目光在唐之婉与剑斫锋间又逡巡一圈,愤愤道:“仵作已验明,这位宋夫人死前的确涂了唐掌柜给的胭脂,可谓人证物证俱在!本官真不知晓,你们不过买卖不和,为何便要送人毒胭脂,取人性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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