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阴用阳朝(第2/6 页)
剑斫锋神情忽然变得极沉,满是寒意,像深秋凝着霜的清晨:“剑某曾听闻,瑶池奉自称喜好伸张正义。方才你说什么‘既然大理寺已认定孙道玄为凶嫌’。剑某便想问上一问:难道你真心实意认为孙道玄就是凶手?还是说,为了将薛将军救出,瑶池奉不惜将孙道玄冤做凶手?”
薛至柔面色一阵红一阵白,抿唇难掩愧色:“我并不认为此案的凶手是孙道玄,我也没有要把孙道玄冤做凶手之意,但我父亲的清白,总是可以证明的。方才你问我是否认定孙道玄是凶手,我倒想反问你,是否你现在依然认定我父亲有嫌疑?亦或是说,你明知道我父亲没有嫌疑,但是却知情不报?”
“孙道玄是否是凶手,尚需人证物证证明;薛将军有没有嫌疑,同样需要人证物证证明。我大理寺有规定,在所有人证物证闭环、案责分明以前,无论是薛将军还是孙道玄,亦或是其他出入过神都苑的人,尽皆是剑某怀疑的对象。瑶池奉若有微词,便拿出切实的证据来证明薛将军的清白罢。剑某尚且有事在身,先行一步。”
说罢,剑斫锋起身欲走,还没迈出半步,方才已瞌睡不堪的唐之婉忽然从角落里闪了出来,劈头盖脸骂道:“我说你这人,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?父母恩亲,挂心乃人之常情,她又何错之有?”
剑斫锋一愣,定睛一看,来人生得十足清秀,穿着一身昂贵的联珠纹唐锦圆领衫,不知是个英气的姑娘,还是个身量未长齐全的小子,蹙眉道:“阁下又是何人?”
“你便是那什么剑斫锋罢?所谓行走的‘《唐律》’、大理寺神童?当年便是我祖父向狄公举荐的你,你可还记得?怎的好端端十年时间过去,变得六亲不认,狼心狗肺的。”
剑斫锋如今官居大理寺正,虽然还是很年轻,但也过了及冠之年,平素里最厌旁人动辄称他“神童”,语调不觉带了厌恶:“你祖父?是何人?”htTΡδ://WwW.ЪǐQiKǔ.йēT
知晓唐之婉是为自己鸣不平,但这话着实不中听,薛至柔尴尬接道:“这位是兵部唐尚书的嫡孙女,丹华轩掌柜唐二娘子。”
“唐二娘子?排行倒对的上性情。对于唐尚书的提携,剑某铭感于心,但纵便唐尚书不举荐,剑某去考明法科,或许也能做个仵作判官,唐二娘子又能做什么?听闻唐尚书近来抱病,正在洛阳休养,你身为嫡孙女,不侍奉在前,反倒来我大理寺门口骂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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