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阴用阳朝(第3/6 页)
唐休璟如今已八十三岁高龄,这大半年来身体不大安康。剑斫锋亦听同僚们说起过唐休璟抱病的消息,他性子刚直,从不屑于朋党,一次也没有登过门,但心里对于那位和蔼正直的,又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老人却是一直怀揣感激,故而说出这一席话来。只是他有所不知,唐之婉与祖父最为亲近,时常跑回家侍奉,每月初一十五皆去上香拜佛,甚至学习药理,为祖父补养身体。
被剑斫锋申斥不孝,唐之婉并未恼怒,而是上前一步,低低闻了他的袖口,惹得剑斫锋又吓了一跳:“你这是何意?”
“你的官服,应是每当休沐送到南市把头第二间的浆衣房清洗罢?家中没有女眷,你也从不开火造饭,可是如此?”
看着目瞪口呆的剑斫锋,薛至柔愁容上终于透出两丝浅浅笑意:这唐之婉嗅觉能力极其出众,远在于她之上,平时查案时,有什么特别的气味,她也会请唐之婉帮忙辨别。这浆衣房洗衣,应当是通过他身上淡淡的皂粉气推断,后面半句,估摸便是随口胡诌了。
还不等剑斫锋回答,唐之婉又道:“我开丹华轩,是因为嗅觉出众,自诩能做出全天下最好的胭脂膏,祖父也希望我能做自己喜欢的事,并非不孝。谁不知道待在府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舒服?无论是我还是瑶池奉,并非是你所想的,没有祖父、父母庇荫便一无是处的傻货,我们皆有自己的事忙。这天下也不是只有你一个神童,瑶池奉自小也被几位天师看重,甚至还有人说她是李淳风道长转世呢。”
剑斫锋已无心管唐之婉嘴里那些有的没的,望着她的表情如获至宝,忙从怀里摸出一方帕子,三下五除二打开,只见里面是一片衣料,像是个袖口,上面沾着一片淡淡的嫣红色:“唐掌柜,方才是我唐突了。你既然嗅觉如此出众,有一件证物你可否帮忙看看?前些时日剑某查案,现场落下一片衣料,沾的红色应是胭脂或者口脂膏。”
唐之婉接过那手绢,放在鼻翼之下轻轻一嗅,复还给剑斫锋:“好说,已然分明了。不过,作为交换,你就算没法做主放了薛将军,他在三品院中情况如何,你总能与我们说一说罢?这无关案情,也无关放不放人,总不至于让你为难。”
剑斫锋一脸无奈,回道:“薛将军旁的一切都好,只是与瑶池奉一样,称自己会断案,年轻时破获过许多大案要案,要求看记档文书,好帮我们缉拿真凶。现已被劝服,给他找了些旁的偏门书籍,薛将军很爱看,喝喝茶打发光景,虽不比外面自由,总也不至于太遭罪。”
“等下,我父亲看似性情温和,其实刚直强倔,有时候连我母亲都奈何他不得,你又是如何将他劝服的?”
“这……薛将军刚开始无论如何劝阻皆不听,后来是剑某的属下情急之下,说出如今瑶池奉亦在追查此案。本以为不一定会有效果,谁料薛将军当时便冷静了下来,随后则不再为难剑某等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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